到新疆旅游最想去的地方南疆是喀什,北疆是喀纳斯,所以我的北疆之旅的重点放到了游喀纳斯,把喀纳斯作为本次旅行大餐中的主菜,那禾木当然是这顿大餐中的主要配菜之一了。旅游和就餐一样,其实最满意、最合口味的往往不是餐桌上的那道主菜,而是你喜欢的口味,在通往喀纳斯的路上要先游览禾木,并在禾木住上一夜,这是旅游团安排的线路,导游用炫耀、煽情的口吻向我们介绍着禾木。临行前,我对禾木已作了简单了解,禾木位于新疆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境内,离喀纳斯湖70公里,是个边境小山村,毗邻俄罗斯、蒙古,这里是大山深处裹藏着的现代原始部落,是一块净土,是块封闭的世界,是难以想象中的童话。导游在介绍禾木的秀美时也特别提到这里的住宿条件简陋,我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内心里也留有应付条件差的准备。车在大山里爬行,这里山高路险,窗外的山坡是緑毡似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和偶尔出现的哈萨克牧民的白色毡房,让人仿佛置身传说中霍比特人的家园——夏尔国。
北疆的九月已经到了金秋时节,禾木坐落在重山坳的河谷里,全乡海拔在1000至2300米之间,山地森林茂密,苍翠欲滴,平地草原广阔,繁花似锦,走进禾木,正是牧归时分,白桦树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一群牧归的牛群在河道边披着霞光缓慢象村里走来,木板房炊烟渺渺,折射出一幅幅优美、恬静、色彩斑斓的油画。在新疆,人们往往愿意把喀纳斯比做神的后花园,那么,禾木村当然就成为神的自留地了。站在禾木村举目张望,这里是被白桦树、高山、河流包围的美丽村庄,村子里一座座造型别致、颇具瑞士风格的小木屋,整齐排列,小木屋旁边松树、桦树散布周围,夕阳已经洒满整个村落,那一排排小屋顶泛着金光,家家户户窗户上折射的光汇聚到一起,在金色桦林映衬下,给整个村落涂抹上一幅油光一样的色彩,愈加生动诱人,沿着村边流淌的禾木河此时也显得静谧而不乏温馨。
我们被分散安置在一户户小木屋里,房东都是图瓦人,禾木乡在新疆最北部,这里是中国仅存有的三个图瓦人居住地之一,村里除图瓦人外,还有哈萨克族,图瓦人在中国是个古老的民族,以游牧、狩猎为生,近四百年来定居在喀纳斯湖畔,他们勇敢强悍,善骑术、善滑雪、能歌善舞,现在基本保持比较原始生活方式。我和同伴在村子里闲游,两个年轻的姑娘、小伙子牵着两匹马走过来,示意我们骑马,照顾他们的生意,我们也正想体会一下骑马的感觉,便在两位年轻人的陪同下,骑上马在山坡上奔跑起来,在交谈中得知,这两人是图瓦人兄妹,据他们介绍,图瓦人是成吉思汗当年西征时留下一部分士兵和当地居民结合所留下的一个特殊民族,当属蒙古族后裔,这也验证了他们生活习俗和蒙古族是如此的相近,因为他们也信仰懒嘛教,身材、长相也颇具蒙古大汉的风采。两位图瓦兄妹建议我们在夕阳西下时到村对面山上拍晚霞下的禾木,他们说许多摄影家都是在这一时间去拍照的,于是,我们骑着马直奔对面山坡。到了山上,太阳刚刚开始往下落,村子里也渐渐升起了许多渺渺炊烟,登高远眺,从山腰俯瞰禾木,落日余晖使整个村庄看上去似玫红色,一会儿工夫,太阳慢慢坠入对面山肩头,背后山坡上的深林所笼罩的金色余晖也一点点退去,静静流淌的小河在草地上画上弯弯曲曲的细线,小河边有几头牛在静静地吃着草,村民们在忙碌着晚餐,马儿、羊儿早已回到圈里,一切都在祥和、宁静中有条不紊地运行着,没有匆忙,没有喧嚣,一座安静的小山村。
太阳缓缓落下了山,我们收起拍得饱和的相机,慢慢走下山来,回到我们住的尖顶小木屋院子里,房东已为我们拢起篝火,铁链上的烤肉已四处放香,壶中的美酒已吱吱作响,几位哈萨克、图瓦族姑娘、小伙子也加入我们的篝火盛宴,大家欢歌笑语一片,这一晚我们都醉了,不仅醉于这里的美酒,更醉于这里的美景。